他想起那次家宴,他眼睁睁看着别的皇子是如何懂事守礼,而他连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那些人若有若无打量、嘲讽的目光,像刺一般细细密密扎在他心上。
紧接着,父皇温柔而和蔼的说,让他在宫里住几天,再和五弟一起出宫去玩,看看京城的盛景。
其实他不想去的,他害怕这个场合,父皇口中的五弟,规矩学的极好,一言一行都有了大人的风范,比他这个哥哥看起来成熟懂事多了。
可这是记忆里父皇第一次这样温柔的和他说话,他答应了。
可在宫外,裴若怀被人刺杀,侍卫们都只保护裴若怀,他就好像一个多余的人,甚至最后还被裴若怀拉过去,替他挡了一刀。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明白了,原来父皇的看重和偏爱都是假的,他只是裴若怀的盾,亦是皇帝的手中刀。
至于这一次的羌国出使,既然裴若怀想表现,那就让他表现去吧。
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那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会去吊丧。
马车行驶到一半时,苍元进来了。
他的表情很是严肃,“主子,属下有事要禀报。”
苍元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来,裴宴礼于是也坐直了身子,“怎么了?”
苍元红着耳朵,支支吾吾,吐不出一个字来。
在这长久的寂静中,裴宴礼忍不住主动问道:“边关出事了?”
苍元摇头。
“本王的暗桩暴露了?”
苍元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