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市,自从知道她病重后我已经心神大乱。也许你会恨我,可我只是想多留她一日便是一日,即便要送她走也该让她高兴地走。”
天市硬起语气:“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已经离她非常近,近的喘息相闻,肌肤相接,他抚着她的后颈,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天市从未与任何人如此接近过,只有他。少女怀春总会梦想到这样的情形,梦想着从某个男人的口中吐出这样呢喃的语句。天市苦涩地想,可惜,却不是情话,而是交易。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颈侧的脉搏,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癫狂。他的气息笼罩着她,这一刻看见的,听见的,闻到的,感触到的都是他而已。
天市不禁又哭起来,伤心地抽泣起来,她哽咽地说:“我想要你这么亲密跟我说话的时候,心中想得只有我,没有别人。”
从没有这么大胆地表白过,而且是明知不可能得到回应的表白。羞耻和伤感糅杂在一起,让天市说完这句后更加伤心地低头专心哭泣。她能感觉到抚摸着她脉搏的拇指微微顿了一下。那一刻似乎连心跳也停止了,须弥芥子般的恍惚,那一刻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她如此担心他会抽身推开她,又如此担心他会无所谓地继续亲昵,她脑中一片混乱心头满是云障,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知道自己害怕什么。这该如何是好呢,天市有些后悔,给他出了这么一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