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文
“勇而轻死者,可暴也① ;急而心速者,可久也;贪而好利者,可遗wèi也;仁而不忍人者,可劳也②;智而心怯者,可窘也③;信而喜信人者,可诳(kuánɡ)也;廉洁而不爱人者,可侮也④ ;智而心缓者,可袭也;刚毅而自用者,可事也⑤ ;懦而喜任人者,可欺也。故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将者,国之辅⑥,先王之所重也⑦。故置将不可不察也。故曰,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逾境,期不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
武王曰:“善哉!”
注 释
①暴:使之暴怒,即激怒。②劳:使之疲惫。③窘:使之困迫,即胁迫。④侮:轻侮。⑤事:侍奉。⑥辅:辅佐。⑦先王:指周文王。
译 文
“对于勇敢无畏但轻易送死的,容易被激怒;对于性情急躁急于求成的,容易被拖延时间的方法拖垮;对于贪婪喜好利益的,容易被财物贿赂引诱;对于性情仁慈而流于姑息的,容易被不断骚扰;对于聪明但胆小怯懦的,容易被难堪而陷入困境;对于有诚信但轻信别人的,容易被假话诳骗;对于廉洁但不爱人的,容易受侮辱而失去民心;对于有才智但举棋不定的,容易遭受突然袭击;对于刚毅但刚愎自用的,容易被利用;对于天性怯懦而任人摆布的,容易被欺负。所以说,出兵作战是国家的大事,关系着生死存亡,命运掌握在将帅的手中。将帅,是国家的辅佐大臣,一贯被历代君主重视,所以任命将帅一定要认真审察。因此说,两军交战,不可能双方都获胜,也不可能双方都失败。军队跨出了国境,十天之内,胜败便可见出分晓,不是敌国灭亡,就是我方兵败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