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真正做到撼动人心的是弗里达,因为她的作品刻画出现实的苦难与个体的尊严。她在1954年47岁时离开人世,但她也终于走出丈夫的阴影,最终获得了与之比肩的艺术地位,赢得了她奋斗一生、不懈追求的社会认可。
未来主义艺术家大多支持第一次世界大战,但也正是这场大战让未来主义失去了一位最伟大的艺术家——翁贝特·波丘尼(Umberto Boccioni)。在其他地方,战争的能量开始反噬,并转化成政治抗议的熊熊烈焰。在瑞士和德国,达达主义艺术家们突破常规,想要竭尽所能地扫除过去的一切,并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艺术理念。
激越的达达主义运动是针对惨烈一战的正面回击。在一战中,人类第一次使用机械化武器屠杀了数百万生命。艺术家们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惨状,并力求将其记录下来。在系列版画作品《战争》(Der Krieg)中,奥托·迪克斯(Otto Dix)鲜明生动地刻画了壕沟战中致残致死的惨烈后果,以及整个社会的道德崩塌。由于冲击力太大,艺术家直到战争结束六年后,也就是1924年时才能够创作出这些生动的画面。
至于“达达”究竟为何意,没有人知道——它意味着整个团体对无理性的热衷,主要表现在言行举止方面,特别是他们1920年在柏林组织的一场名为“第一届国际达达艺术展”上。这场展览的地址选在奥托·博查德画廊,策展人是乔治·格罗兹(George Grosz)、拉奥尔·豪斯曼(Raoul Hausmann)和约翰·哈特菲尔德(John Heartfield)。展厅墙壁上张贴着标语(其中一句非常具有讽刺意味——“严肃对待达达!”),作品上贴满了图片剪报,用反讽与夸张的方式展现当代生活面貌,并表达反战反资本主义的思想。作为达达主义者的诗人维兰德·赫兹菲尔德(Wieland Herzfelde)曾在展品目录介绍中写道,“在过去,人们将难以估量的时间、感情与精力都用来描绘一具身躯、一朵花、一顶帽子、一片阴影等,如今我们只需要拿起剪刀,从绘画或摄影作品中将这些事物的形象剪下来就行了”[542]。这是一场展销会,除了一件展品(后来遗失),其他均被售出,主办方却被指控诽谤军方,不过在达达艺术家看来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