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布满狰狞的血色。
“兰溪!你!”
兰溪急忙将茶壶放回去,从怀中拎出一方绣帕,绣帕素净,只绣了一个兰字。
她挽着萧烨的肩膀,心疼地为他擦去脸上的热茶,温声道:“臣妾一时手滑,竟把茶水洒在陛下脸上,臣妾真是罪该万死,陛下向来宠爱臣妾,想必不会怪罪的吧?”
萧烨深吸一口气,打飞兰溪手中的帕子,“你这个毒妇!”
正要再骂,身后的太监急道:“陛下,您脸上再不处理,便要留疤了……”
萧烨气急败坏,捂上自己辣疼的左脸。
粗糙的肌肤碰上那凸起的水泡,钻心的疼痛激得他眼前一花,一把抓住太监的袖领,“太医呢!带朕去偏殿!”
临走之前,到底还记得自己帝王的身份,忍着脸腮的疼,艰难道:“诸位自便,朕身子不适先退了。”
帝王愤而离场,让这本就尴尬的气氛,愈发冷肃。
推杯换盏间,彼此只用眼神交流,不敢多言。
兰丞相私底下踹了司空印一脚。
低声道:“瞧见没?这位竟连装昏的法子都学会了。”
司空印怒瞪他一眼,饮尽杯中清酒,“你是真飘了?连陛下都敢编排?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兰丞相眯眼,主动为司空印续了一杯,“咱们只谈性格,不谈身份,你紧张什么?”
司空印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心中,却也有些打鼓。
陛下近来,确实是愈发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