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述说了惜春的身世和一切经历,只隐去了自己的用心和恶意。
“有意思!”六阿哥一路听来先惊后笑,当听到冯紫英为惜春大病一场时,忍不住拊掌笑道,“她竟是武清侯的妾,可武清侯前几个月不是亡故了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这个女人爷要定了!此事就由你来为我筹划,不可太急,也别太慢。”贾珍吃惊地朝他望了一眼,见他嘴角浮现阴狠笑意,他捉摸不准六阿哥的心思,便忍口不言了。
“告诉你也无妨。”六阿哥仿佛有些累了,放慢了马,微微眯起眼看不远处的神武门。日头在上面躲躲闪闪,青灰的城墙看上去像被水洗花了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续道:“你若不说她跟冯紫英的事,不过一个女人,纵然天姿国色,爷我也未必这么上心,不过既然冯紫英能为她闹得天翻地覆,那去了她,冯紫英必是个活死人无疑!”六阿哥冷着脸笑道,“冯紫英其实也没这么重要,他父亲冯唐倒是绝顶重要,有他手下的丰台大营擎天玉柱般保着四哥,我就是想有个什么举动都难。”这话说得深了,贾珍心下一凛,抬眼望着他的背影,暗骇于眼前这位主子年纪轻轻,心思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他心悦诚服地道:“爷见得是,父子连心。冯紫英出事,不怕冯唐不露马脚,只要他出错,我们就有机会用我们的人替掉他,丰台大营到手,再加上西山大营的人,不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