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说我们到老了可别这样啊。
我说这确实是我们应该提起警惕的事。
等到我七十岁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记得我十七岁时候的事。
我十七岁的时候从不会讨大人的喜欢,在大人眼里不可救药。
我十七岁的时候我爸四十五岁,四十五岁的我爸喜欢瞪着眼给我训话,并随时准备抄一件什么东西打在我的身上。我在我爸面前就像没有主权的殖民地的公民。我从没想到过我会有翻身解放的那一天。
但我从没放弃过有效和无效的抵抗。
我小时候要是因为打架或是干了坏事而挨了我爸的打,走出家门后我肯定会更其凶猛地去打架或是更加热情地去干坏事。我长大一些了,对打架和干坏事没有多大兴趣了,但我仍是从不肯听我爸的话。
我十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我问我爸。当时我们全家正在围着桌子吃饭。我问:
“爸,您小时候打过老师吗?”
我爸的脸“腾”地红了,嗫嗫嚅嚅地说:“你,你问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