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宁扫了谢震一眼,皱眉问:“南边呢?”
“南边已有几十年没有战乱,兵销革偃,士兵半耕半戍,尚可为生,但是……”李怀英抬眼揣摩她的态度,说,“我朝武将唯有战功才可升迁,譬如龙骧将军、谢将军。南边没有战事,几十年来几乎无人升迁。好一点的,譬如清河郡公的小儿子,为求军功,专门从南边转迁北镇。这是他家的门路。我听说有些武将为求军功,不断骚扰边境,劫掠百姓,谎报敌情,为害一方。”
“真有此事?”真宁闻所未闻,震惊地去向谢震求证。谢震还是不答她。
李怀英叹息:“边镇军士确实生活艰难,但是其中也有这样的人,因此在朝中口碑向来不好。其实秀王当年借助北镇军力叛乱,已是武将发泄不满的端倪,可惜朝廷不过是合并边镇,并未触及根源。南边太平无事,朝廷仅仅是加以劝抚,按时颁赐而已。升迁一事不能解决,迟早……”他摇头不再说下去。
真宁冷笑问:“不就是升官,有这么难吗?”
李怀英看出她一无所知,长长叹道:“朝廷已无官可做了!科举不敢停,但殿试减为隔年一试,即便上榜也无从安置,十人一官尚且不够,哪里还有空位给他们呢?”
真宁斜眼看着谢震,不怀好意地笑道:“果然还是家里出了皇后好,三个十岁的孩子就有官做。”
见谢震不理不睬,她没意思,又问李怀英:“先生觉得,这种处境如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