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上帝想让我们活下去,并且开恩赐给我们一阵顺风的话,我们就能驶向法尔斯特岛的格里姆松德海峡。”船主人说,他还询问了一下这个想要搭乘便船的大学生的姓名。
“路德维格·霍尔堡。”大学生回答说。在当时,这个名字听起来同别的许多名字一样默默无闻,可是现在却成了丹麦人引为自豪的名字之一,而那时候霍尔堡还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年轻大学生。
那艘船从王宫前面徐徐驶过,当它驶进开阔的海面时,天还没有大亮。一阵海风吹来,把船帆吹得鼓起来。而那个大学生竟把脸朝向清风,进入了梦乡。其实这样脸朝着风是最不可取的睡法。
到了第三天清早,这艘船已经停泊在法尔斯特岛外。
“你们在这个地方有没有个把认识的人可以让我花一点点钱就住下来?”霍尔堡向船主人打听道。
“我想你不妨到波尔胡斯渡口去找摆渡的女人。”船主人说,“倘若你懂礼貌的话,就称呼她的全名索伦·索伦森·米勒妈妈。不过你若是对她过分殷勤的话,她倒反而会怒气冲冲。她的丈夫犯罪被捕了,只有她自己在撑摆渡船,她很有力气!”
大学生背起行囊来到渡口的小屋。屋门没有锁上,门闩也是打开的,他便走进屋里去。他走进一间砖石铺地的房间,一条可以睡觉的宽长凳的脚上拴着一只白色的母鸡,旁边还有几只小鸡。母鸡把水盆掀翻了,地板上到处淌着水。屋里没有人,隔壁房间也没有人,只有一个摇篮,摇篮里躺着一个婴儿。后来摆渡船终于回来了,船上坐着一个人,是男是女却很难分辨。那人身上裹着一件宽袖大氅,头上戴着高顶宽檐的风帽。那艘船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