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外面的光亮处站久了的缘故,乍一进堂屋,扑面而来的灰暗,让白芍的眼睛晕了一瞬。
她勉强的站在原地,使劲眨了几次眼之后,才看清楚堂屋里的阵仗。
平日里吃饭的那个大方桌子后面,坐着白老爷子和刘氏两个人。
堂屋的两面墙壁跟前,左边坐着白川羌一家,右边坐着白川连一家和白川穹一家。
白川柏站在最下风,一个人孤零零的,低着头,像极了被三堂会审的犯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扭头,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白芍,道,“芍儿你咋来了,还是出去吧。”
“对,你出去。”刘氏巴不得让白芍赶紧离开,因为她发现,只要有白芍在,她就总是吃亏。
所以对于白芍,她总是恨不得能远离就远离。
当然这个远离并不是她走,而是让白芍走。
“不,我不走。”白芍倔强的咬着下唇,上前一步,站在了和白川柏肩并肩的位置,“爷,奶,你们有啥话,就跟我说。”
“你个小崽子,跟你说什么说,还没脱了土坷垃裤子,就想插手大人的事情个,赶紧出去出去。”刘氏两眼一竖,狠狠地瞪了白芍一眼。
在十里铺,小孩子们包褥子之后总是尿,洗褥子代价太大,所以便有人用沙土充当吸水的棉布,给小孩子垫在屁股底下。
形容人年纪小不知事儿,就是没脱了土坷垃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