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尖刻的议论,说的口吻表现出各种不同的情绪,像大风雪般打在吕西安心上,冷不可当。他不声不响站了一会,然后那些淋漓尽致,骇人听闻的苦难的描写,似乎鼓动了吕西安,突然振作起来。他握着罗斯多的手嚷道:“我非打胜仗不可!”
罗斯多道:“好!斗兽场中又来了一个舍身的基督徒。朋友,今晚全景剧场上演新戏,八点开幕,此刻六点;你把你最好的衣衫穿起来,收拾得像个样子,到我家里去跟我一块儿走。我住在竖琴街,赛尔凡咖啡馆上面,五层楼上。等会咱们先上道利阿那儿走一走。你决心干这一行,是不是?我今晚介绍你见一个出版界中的巨头。还有几个新闻记者。看完戏,有些朋友在我情妇家吃宵夜;刚才的一顿算不得晚饭。你可以碰到斐诺,我报纸的老板兼总编辑。你知道吗?杂剧院的弥纳德说时间是个瘦长子[157],对我们来说,机会也是个瘦长子,要到处去碰的。”
吕西安说:“我永远忘不了今天这个日子。”
“你的手稿随身带着,穿得体面一些,不是为佛洛丽纳,而是为那个书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