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只能借着背后的光,看清眼前一身白衣的凌镜尘,其他地方光线微弱的地方,在他的视野里黑得可怕。
晚上他出行,需要借助特殊的眼镜,才能看得清。
慢慢地,他把眼睛眯的更深,漆点的微光闪动,就像薄冰破碎。
“不对。”他说,“那才是借口。”
“金城那么大,我以为我回来,只要不刻意地与她见面,就一生不会再见,可我还是见到了……”
随着这样深沉黯然的话语,记忆也追回到了流金铄石的柘月夜。
那时,他刚来金城的一个月。
空调开的极冷的商会现场,黑压压的全是穿商务正装的男人,其中就是有什么点点斑驳的碎光,也是权贵手中的水晶酒杯映射了会场的灯光。
谁能想到,宁世筠会带着她过来呢。
站在一身黑色西装的宁世筠身边的她,身穿一条红黑渐变的挂脖连衣长裙,丝滑的布料,严丝合缝的贴着她婀娜的身材,步步摇曳,艳光四射。
那一晚,很多男人都在说,她是滴着血的红玫瑰。
那不是红玫瑰。
那是他的月光。
“突然的重逢,就是一种惩罚。”他眸内的破碎感更强烈,声音也更哑然:“再见她之后,我再去想与她彻底走向陌路的这件事,就像刀顶着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