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少H-N-Z?”
“全完了。”
“Q-X,还剩多少?’
“两尺。”
“什么价钱的?”
“5-5-3。”
“所有J-J, M-P,剩余的V-D-O,要标3A。”
其他许多话也同样费解,在柜台旁传来传去,像现代派诗,炫新展奇之辈不时引上一句两句,以维持时人对诗歌不衰的热情。到了晚上,齐奥默和大伙计,外加老婆,三人关在房里,结算,登账,催款,开发票。身当重任,三人把结果登录在一大张方纸上,确认店里拥有现金、存货、证券和票据各多少,没有欠账,而人欠达十廿万之巨。证实资本有所增加,庄园有待扩展,房屋宜加修缮,岁收还能加倍,感到有必要再接再厉,积攒更多的钱,而这些勇敢的蚂蚁,脑子里都不曾想一想:“世事劳劳,所为何来?”
趁着一年一度这忙乱的当口,算奥古丝汀运气,逃过周围这些刺探的目光。终于,到某星期六晚上,财产清册编造完毕,资产总额里增加了好几个零,光景大好,齐奥默破例撤销禁令,让店员分享长年视若禁脔的甜食。城府很深的老板,搓着双手,特准伙计留在饭桌上。正餐之后,大家刚喝了一小杯家酿酒,便听到雇来的马车驶到。于是全家出动,到多艺剧院去看《灰姑娘》;至于那两个小伙计,每人领到一枚六法郎的赏银,随他们爱上哪儿,但是午夜之前一定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