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醉着,我都知道自己这梦话说错了。
怎么能是“结婚”呢?
我该说的是,程天佑,让我做你的情妇吧,暗无天日也好,永生不见光也好,让我偿还掉这良心债吧。
我快被我的良心给逼疯了!
我似乎听到他起身下床的声音,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似乎是想解释一样,又嘟哝一句,程天佑,让我做你的情妇吧!
这一刀似乎补得更狠。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一脚踩空——直接摔到地上的声音,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好好地睡觉吧——
只是,天佑啊,谢谢你还肯入我的梦里来坐坐,或者,躺躺,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此后的日子,或许,我们只能在梦里,才能说这么多的话了。这宅院,这所在,连为曾经说一句“对不起”都是错;最好的姿态是沉默。
我们终究是这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天佑,晚安。
天佑,对不起。
29
这世界,最大的悲哀,大约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想爱,爱不得,想忘,又忘不了。
他从卧室里走出的那一刻,脸色尚未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