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行啦,欧也纳先生,”西尔维说,“今儿你可以跟大家一块儿吃饭了。”
大学生招呼了同居,在高老头身旁坐下。
“我今天有桩意想不到的奇遇。”他说着夹了好些羊肉,割了一块面包——伏盖太太老在那里估计面包的大小。
“奇遇。”波阿莱叫道。
“哎。你大惊小怪干什么,老糊涂?”伏脱冷对波阿莱说,“难道他老人家不配吗?”
泰伊番小姐怯生生的对大学生瞧了一眼。
伏盖太太说道:“把你的奇遇讲给我们听吧。”
“昨天我去赴特·鲍赛昂子爵夫人的舞会,她是我的表姊,有一所华丽的住宅,每间屋子都铺满了绫罗绸缎。她举行一个盛大的跳舞会,把我乐得像一个皇帝……”
“像黄雀。”伏脱冷打断了他的话。
“先生,”欧也纳气恼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黄雀,因为黄雀比皇帝快活得多。”
应声虫波阿莱说:“不错,我宁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黄雀,不要做皇帝,因为……”
“总之,”大学生截住了波阿莱的话,“我同舞会里最漂亮的一位太太跳舞,一位千娇百媚的伯爵夫人,真的,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美人儿。她头上面插着桃花,胸部又是最好看的花球,都是喷香的鲜花。啊唷。真要你们亲眼看见才行。一个女人跳舞跳上了劲,真是难画难描。唉。哪知今儿早上九点,我看见这位神仙似的伯爵夫人在格莱街上走。哦。我的心跳啦,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