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珠儿冷冷地看着别处,一言不发。
柳大打量着周围堆积如山的活计,道:“你这丫头,从小就要强。这么些活,怎么做得完?”他打开一件绣品看了看,赞道,“小小年纪,手艺真不错。心高气傲,比你娘强多了。”
杨珠儿突然暴怒:“别跟我提我娘!”抓起剪刀,一剪子扎在面前的绣布上,将绣了一半的绣品划得稀烂。
柳大后退了半步,碰得身后的木台一阵摇晃,笑道:“瞧你这臭脾气,叔叔来看你,你怎么这样?”
公蛎也觉得珠儿有些过分,心想这丫头是应该有个长辈好好管教一下。
杨珠儿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叔叔?你也配人叫叔叔?”
柳大佯怒道:“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杨珠儿厌恶地扭过了头。
公蛎思量,要不要变回人形,帮着柳大一起劝劝珠儿,商量个对策。刚从天窗上往下溜,忽听柳大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极其淫荡。
这声音公蛎相当熟悉,他们俩一起去喝花酒时,柳大就爱这么笑,公蛎曾嘲笑过他的这种笑声“淫荡得天下无敌”。
公蛎忙折回了脑袋。
杨珠儿挺直了脊背,将剪刀护在胸前。
柳大往前凑了凑,笑眯眯道:“你不会真做了暗娼吧?”
杨珠儿瞪着他,眼神冷如小刀一般。柳大道:“你以为逃了出来,再攀上毕岸那个高枝儿,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伸出强壮有力的大手,在珠儿面前一张一合:“你那个小朋友也真够小气的,找这么个破地方给你住。我抽空儿去找找他,和他理论理论。哪有想玩女人还不想花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