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清被岱钦叔从所住的毡房里挖出来,一身蒙古袍穿的整齐妥帖,唯独那胡茬似几天没刮过,贴在下巴上像是蒙了一层暗青色的纱。他像是变了个人,随和的很,偶尔有人来搭话,他淡淡点头,唇角挑的风流,眼中却是一片冷寂,像是生来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岱钦叔站在他身后冲我挥了挥胳膊:“墨小姐!入座啦!”
“来咯。”我笑着应声,拉着陆晨曦一起过去:“你花露水喷足了没?篝火旁飞虫蚊子最多。”
大喜的日子里,我和林幼清同坐的上宾席注定无法舒坦。新娘端着银碗,新郎提着银壶,小两口从席间末位开始敬喜酒献哈达。他们一步三顿的行过来,待会儿这一碗喜酒喝完,又会有一大波人来找我们敬酒。我远远看着新娘手中装满马奶酒的银碗,有些绝望的叹了口气。
林幼清却似比我想的开多了。他眼中带着轻佻的笑,侧头时见我在看他,他脸上的笑像是顿了顿,随即又是那副闲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