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姿态忸怩,她一步上前,直接跪坐于铁栏杆前,仰视着这位褚国战神。
“求你,救我。”
北堂黎下颌微紧,看着眼前双瞳剪水、身量单薄的女子。
他久久地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是要看到她灵魂深处。
“我没有杀人。”白鹿茗双膝向前拖迤了两小步,白皙而纤瘦的手臂堪堪得以够住北堂黎的长衣下摆。
“放肆!”这一声叱责,令矮个儿狱卒手中的烛火晃动着。
白鹿茗却没缩回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几分把握。
不过是仗着第一世被冤枉入狱后,临刑时他从别处赶回,马蹄纷扬,在西市上卷起一片慌张和急切,试图拦住刽子手的那一声“且慢”,成了她山穷水尽、穷途末路上一点微光。
只是那时手起刀落,他来得迟了些。
第二世,在被父亲捆送大理寺前,她让贴身丫头偷偷向他报信,不料他竟不顾深夜寒凉,第一时间便到狱中探她。
她没有顾忌地向他透露在这一世发现的案情疑点,请他主审,救她。
他也应下了,可她仍旧没能等到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就在晔王探监的那一夜,她便被偷听墙角的矮个儿狱卒杀害,伪造自缢于狱中的假象。
她不知晔王两次出手是否有其他目的,她只知这辈子愿意救她、能够救她的唯有晔王。
不论如何,她都必须为了生存赌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