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闭口不言。此刻突然说出这句话来,管宁不禁为之一愕。
却见他兀自低垂双目,接口又道:“只是公子世家子弟,牵涉到这种武林仇杀之事来,确是极为不值,那白衣人若是死了也还罢了,他若不死,日后势必会有许多武林中人到公子处来寻找,那么公子岂非要无缘无故地多了许多烦恼?何况这些人也不会和贫道一样相信你的话,公子说不知道,他们也许会在公子此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搜索一遍亦未可知,哪知——公子的令尊,若是因此受了惊吓,公子岂非成了千古的罪人?”
管宁心头一愕,先前他还在奇怪,这枯瘦道人言不出众,貌不惊人,不但比不上倚天道人的谦和,就连笑天道人的粗豪之气,似乎也强胜于他,怎地他却做了昆仑一派的掌门弟子,难道他日后还能接掌门户不成?
但此刻听了他说的这番话后,管宁却不免暗中心惊。这道人不但说起话来隐含锋锐,教人无法抵挡,而且就凭他这分“明知你说谎话我也相信”的胸襟豪气,已足以令人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