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培只好问道:“你风闻到恭亲王做了哪些事够得上四大罪状?”
蔡寿祺这才将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材料重复一遍:“卑职听说恭亲王收受李振安的贿银才提升他为午门提督的,其他恭亲王接受贿银的事宫中也传得很多。至于说恭亲王骄盈下官就是不说二位大人也明白,体和殿封赏宴席上,恭亲王醉酒失态引起两宫太后不满,储秀宫门前殴打太监安德海,这都是人人共知的事。”
“那么揽权和徇私呢?”倭仁问道。
“恭亲王食双王俸禄,为军机处首揆,又身兼内务府总管、宗人府宗令、弘德殿行走和总理衙门大臣,集军权、政权、财权、族权和外交大权于一身,这怎不叫揽权?”
“嘿,蔡寿祺,你也不是不知道,恭亲王的这些大权都是两宫太后加封的,怎能说他是揽权呢?”
“太后加封给他,他应该有自知之明,知难而退,见好就收,难道我朝就没有一人能够担当恭亲王这五大权的其中一职吗?他为何死死抓住不放,不让更有才能之人掌管一职呢?”
周祖培和倭仁也觉得蔡寿祺言之有理,至于徇私就不用再询问下去了,他们明白,在大清朝的官场上,想找到一个不徇私的官员恐怕都很难。人们常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乾隆朝的刘墉一向被认为是“青天”,都说他一生为官几十年,到头来两袖清风,也只是一个比喻说法。而其实,刘墉的清廉是相对于贪得无厌的和珅讲的,与和珅比起来刘墉算是两袖清风,但他的家产又何止十万雪花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