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不迭点头,头上的珍珠穗子轻轻打在耳侧。他替我理一理,才道:“我的生辰很巧,正是七夕。”
“啊?”我惊叹道,“哪有人七夕节还在生孩子的……”话未说完,他唇边已勾起弧度。我说了一句傻话,脸上飞起红杏,也抿嘴含笑道:“大汗想要什么贺礼?”
他认真道:“真真替我做件衣裳,将来我出征时好穿着,就像有你在身边。”
我顿时傻了眼。做衣裳,我的天啊。我女红实在很糟!七夕没多少日子了。以我的能力……我平生杰作,便是在掖廷狱中给青绣的额带。那时抱了必死之心,拆了绣、绣了拆,也足足绣了近一月方成……
正想着,却见他已微微蹙眉,眉下还印着淡淡伤痕,“真真……不愿意吗?”
我埋首在他胸前,呼吸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他平日衣着样式虽简单,实则颇为讲究,胸前的鹰状纹样也甚是精致,磨刺着我的面颊,“我是……愿意的。只是小时候天上巧姑没赏我针线功夫,如今粗手粗脚的,只怕……”
他抚着我发丝,话语如一片轻云罩上我全身,“只要是你做的,我便欢喜。”
一缕暖意缭绕在我的心头,化作轻盈的泪滴,轻轻落上他衣襟。
伸手量他长袍腰带长度……他眉梢轻轻一动,复了然道:“今日……真真……想在这里吗?”
我大羞,忙撒了手,脸上卷上一阵阵热浪,“大汗说什么呢……我只量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