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持续了 5 分钟,在我看来,长得就像 5 个世纪一样,因为我预感到,在举扬圣体时,就意味着要轮到童声合唱了;伟大的艺术家把他们的天才的崇高壮美的即席之作都奉献给这举扬圣体的仪式……
说真格的,我半死不活。我觉得,从我因苦等而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符来。即使当管风琴手的手指按下指挥着我的琴键时,如果没有使我肺部膨胀的不可抗拒的气体,我还会保持不唱歌。
最后,这令人担心的举扬圣体的仪式开始了。小铃发出尖细的叮噹声。全场静思的沉寂笼罩着殿堂。大家的额头低垂下来,而那两个助手举起本堂神甫先生的祭披……
尽管我是一个虔诚的孩子,我还是不能静思!我只想着要从我脚底下掀起的风暴!于是我小声地只让她听见:
“贝蒂?”我说。
“你想说什么,约瑟夫?”
“注意,就要轮到我们了!”
“啊!耶稣·玛利亚!”可怜的小姑娘大声说。
我没有搞错。响起一下干涩的声音。这是控制风进入童声管子通向的风箱那个活动调节器发出的响声。正当神秘的气氛达到顶点时,一支优美而给人强烈感受的旋律在教堂的穹顶下回荡。我听到霍克的 G 音、法里纳的 A 音;然后是我旁边亲爱的人的降 E 音,随后一股气胀满我胸膛,一股徐徐地涌出的气通过我的嘴唇送出升 D 音。大家想保持沉默,可是做不到。我只不过是管风琴手的手里的一件乐器。他在键盘上控制的琴键,就像是我的心半张开的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