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办法不等于曹公没办法,曹公不是县衙里的县官,他不需要证据来定罪。只要我的解释合乎情理,他就会对贾诩、张绣起疑心,这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所以我断定贾诩一定会被迫主动开口。
“首先我得说,你的推测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我们的幕后主使确实是皇帝陛下——准确地说,是他的幕后主使。”
他的目光投向了张绣,我换了一个跪坐的姿势。
“张绣这孩子和曹公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拿不共戴天来形容都不过分,毕竟曹公的大儿子和爱将都是死在我们手里的。”贾诩轻描淡写地说着,但我知道这件事对曹公冲击力之大,远非别人可以想象。
“我从中平年间开始,就去了南阳。他叔叔张济跟我有旧,我得照顾好故人侄子。跟曹公打的那几场仗,都是我给出谋划策,以求自保,说曹昂与典韦之死出自我手,也不为过。但我并不希望事情这么下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依,在这个乱世,必须要找到适当的靠山,才能生存。”
“所以你劝他投降了曹公?”
“对,早在曹公与袁公对峙以来,袁绍派使者来招徕。我便说服张绣选择曹公而不是袁绍,曹公就如同我推测的那样,对我们厚加安抚。但安抚不代表信任,曹营诸人对我们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充满猜忌。我一个老头子无所谓,可绣儿还是个年轻人,哪里忍受得了这种待遇。”贾诩说到这里,语速放慢,“这个时候,皇帝陛下的使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