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到底是一方父母官,在杏花楼巡看了一周,又说了些教化百姓的官话,才给张乡绅递个眼色,离开了。
出门以后,知县将方才正儿八经的神色放开,低声对张广说:
“张乡绅,非是本官不严惩那个狂徒,实在是本官看出:那狂徒绝非一般人,很可能是朝中下来的官员!”
张乡绅愣了一下。
想想那个公子目空一切的冷傲气质,确实非比寻常。
可他转念一想,傲慢狂躁之气,又浮上了他的眉梢,他傲然说道:
“凭他是不是朝中下来的,难道还有人,比隽王爷更有威势不成?”
“张乡绅说得对!说得对!”
知县唯唯诺诺,连连点头,可是却还是坚守着自己谨慎小心的底线:
“张乡绅,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本县身在官场,职位低微如草芥,往往是心有所想,可惜力有不逮啊。”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说:
“若想毒菜一案尘埃落定,眼下只有一条终南捷径:您呀,找找您的女儿,让她递上句话,撒个娇,天大的问题,也能解决呀!”
张广白挨了那个青年公子的打,心里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加上对杏花楼的图谋,他也觉得,必须让自己的女儿出点力了。
这天,隽王下朝回来,云瑶赶紧迎上去,百般讨好服侍。
隽王见自己不管如何喜怒无常,乱发脾气,可云瑶从无怨言,始终对自己体贴奉承,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