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的屁股虽软,仍撞得公蛎眼前发黑。他忍着眩晕,回身衔了赤盏,挣扎着朝毕岸的方向游去。
毕岸接过赤盏,一把拉了公蛎上去。
胖头躺在沙面上喘气,阿隼举着火,心有余悸道:“再晚一点,只怕我们都要葬身沙海了。”他赞许地看了一眼公蛎。
公蛎软趴趴搭在毕岸肩上,额头上一道道细微的伤口,渗出血来。毕岸拍拍他的头,道:“辛苦了。”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房顶塌出一个大洞来。毕岸跳了起来,拖着胖头道:“快走!”
(九)
寿衣店在毕岸等人的眼前,慢慢化为一堆沙砾。周围的店铺虽然影响不大,但墙面、地面也有裂缝,多多少少需要修整。
所幸这条街上,晚上基本不住人,至少现在,四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歇口气,而不必因为此事可能造成的民众恐慌而解释、掩盖。
胖头在沙里埋得久了,有些神志不清,一会儿嘟囔着叫“老大你别走”,一会儿又叫“老隆”。阿隼则忙着帮他的双腿推拿活血。
毕岸看着手里已经破烂不堪的赤盏,脸色阴沉,偶尔叹气。公蛎的骨头犹如断了一般疼痛,转个身都困难,也不顾上害怕对面的童男童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