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江明才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陆小侯爷,小侯爷不是……生了病昏迷不醒吗?怎么会?”
陆承景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冷漠。
热屁股贴了个冷脸的沈江明顿时有些尴尬,心里不爽,但是眼前的这位主又得罪不起,只能赔着笑说道:“既然小侯爷醒了,我看我和长公主擅自定下的这门亲事也就不作数了,小女如今疯疯癫癫,实在不能给贵府惹麻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礼已下,婚期已定,玉宜就是我的妻子,怎么,沈大人还想当众退我陆家的婚不成?”
“不敢不敢,长公主和小侯爷不嫌弃,是小女的福分。”
陆承景身上浓郁的生犀香涌入鼻中,让被他护在身后的沈玉宜有些不自在,她悄悄抬眼,看着再一次护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坚定地站在身前护着自己了?
纵使知道陆承景只是为了保住她,逢场作戏才说出这些话,但是她心底却不受控制地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种长久以来围绕着她的孤独感,似乎减轻了许多。
但是她总不能被人一直护在身后,沈玉宜低头笑了笑,她一直坚信,最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
她本不想再去惊扰季柔的亡魂,但沈家这对父女死不承认,那她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