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叹。
君潋转至屏风之后,褪下身上红衣,灯光透屏而过,在绯红上淡淡晕开,他伸手抚过,不禁又是一哂:昊,你道你不喜这身赤罗裳,我却要对它道声谢——如不是它,潋安能入选这编修列,安能与你共浮沉?
可是这话,刚才我却没说出来。
刚才,有些话我仍是压在了腹中:有的相信你也清楚,有的则是我自己不愿。
就如我道我愿留下修编史书,我却没道我愿以我身为质,换你纵横疆场一马平川;就如我道我与你纠缠十载无怨无悔,我却没道我其实也恨自己以我山中心情,累你辇下人生;就如我道我要以史卷伴你偕老,我却没道我不敢不恐我身只怕不能共你白头。
此言种种,未能尽诉,是我不敢、不甘,我亦望这些都是自己书生意气自伤自苦——你既从不肯放弃,我又怎可先言却步?!
只是,只是怎奈那世事翻覆——
我这官衣如血;你那仆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