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我们面前却已出现过一个思的这种朴实的行为的例子。当我们特意思着“形诸语言”这个说明语言的讲法,只思着这个而不思其他任何东西的时候,当我们把此所思作为将来总有待于思的东西保持在说的注意中的时候,我们已把存在的某种成为本质的东西形诸语言了。
在存在的思身上的使人惊异的东西是简单的东西。恰恰是这个东西使我们不与思接触。因为我们寻找在“哲学”的名义下有其世界历史性的威望的这个思,是在未习以为常的东西的形态中去找,而这种未习以为常的东西是只有得道者才能接触到的。我们是按照科学认识的方式以及科学认识的研究活动的方式来设想这种思的。我们是就实践的十分动人而又极其成功的成就来衡量行为的。但思的行为既不是理论的也不是实践的,也不是这两种活动方式的结合。
存在的思由于其简单的本质而使自身难于被我们认知了。然而如果我们和这个简单东西的未习以为常的东西娴熟了,那么立即就有另外一种急迫之情侵袭我们。疑心又会生起,这种存在的思会陷入任意作为之境吧;因为这种思是不能执著在存在者身上的。这种思从什么地方取得它的尺度呢?它的行为的规律是什么呢?
在此不能不听一听您的信中的第三个问题:Comment sanver I’element d’aventure que comporte toute recherche sans faire de la philosophie une simple aventuriere?(如何保全容许一切探寻的冒险的因素而又不至于使哲学成为简单的冒险?)只在路过的时候才在现在来提到诗的创作。诗的创作和思一样以同一方式面对着同一问题。但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诗学中讲的一句几乎未被深思过的话仍然还适用,他说作诗比存在者的探究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