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种事,我也不能一意孤行啊。”他叹气道,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扑面而来,他这是余愁未消,余愿未了啊。
“虽然你是家里的老大?”我双眼含情地笑道。
“是的,虽然说爹好死,娘难埋。”他又无奈地叹道,显然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融融暖意,我眼中的灼灼之光。
“不用说,喇叭和铁炮也没有喽?”我又轻松地说道。
干系重大的丧事已然办过了,最熬人的时候已经走了,已经正式地翻篇了,我自然可以给他简单地开开心了,他老是把自己埋在悲伤和愁苦的泥土里,对他自己的身心健康也不好。
丧事简办,并且是最大程度地简办,这都是完全可以想象出来的事情,以他的性格特点和做事方式来分析的话。首先,他这个人办事一向都遵循简洁高效、实用低调,性价比最高的不变原则,所以肯定不会兴师动众地劳神费力地搞农村那些老一套的,又是泼汤子,又是送盘缠,又是家祭,又是烧纸,又是拜土地庙,又是行路祭等等,包括身穿重孝,腰系麻绳,当众流鼻涕抹泪,故扮丑相,拄着粗粗的哀棍子满庄子溜达等,都不是他喜欢干的事情。其次,他这个人天生就不愿意麻烦别人,要是给别人添了一点心事,哪怕是指甲盖那么大的心事,那就是他最大的心事,他都会难过得睡不着觉得,所以他在打发他老爹入土为安这件事上,肯定是惊动的亲朋好友越少越好。还有一点不可忽视,他绝对是一个崇尚厚养薄葬的人,这个都不用多说了,他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他都不能算是我的精神偶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