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已更余矣,老夫人因冒风寒,早已睡熟。候生归者,在外唯有老仆钱贞,书僮紫萧,在内唯秋烟诸婢。
钱生进入卧房,未及呼茶,秋烟即以橄榄汤双手递至。盖群婢中,唯秋烟善察人意,姿态尤媚。若绣琴,则如牡丹初放,非不妖艳,而肉质颇肥。若桂子,宛如秋水泠泠,素梅迎雪,而清瘦可怜。至于红叶,亦复身材袅娜,秀发修眉,所少者惟躯肤不白,其余若樱桃、彩霞则色之最下,不堪入目矣。
钱生与秋烟之调戏也,群婢皆寝,独绣琴假寐而不卸衣。盖桂子、红叶,俱年十五,情窦尚浅,唯绣琴最长,而芳心已盛,往常爱生俊雅风流,实有仰上之意。是夜见生独留秋烟在房,不能无疑,乃悄悄潜立于纱窗之外,以窥其动静。及其阳台既赴也,遂于窗缝窥之。只见生之下体洁白如雪,初合之时,若艰涩而不能即进者。但闻秋烟口中作呻吟之声,徐徐问道:“纵容些?”钱生应道:“且耐片刻。”有顷,只见柳腰轻摆,玉筋频抽,又闻生问秋烟道:“汝乐否?”秋烟摇首而不言。钱生道:“我但觉津津有味。”既而残灯半明,不能备张,但闻帐钩摇响,笑声吟吟而已,斯时绣琴已是十分情动,虽津唾屡咽,而裙裤之内,蔷薇玉露,浸溢于旁,只得和衣而睡,亦不能窥其云雨之毕矣。将至鸡鸣,秋烟与生重订来夜之期,潜归寝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