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农心中已然惊涛骇浪,忽的站起身来,鼓掌大笑道:“大善!大善!苏凌,若此医书能成,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咱们说干就干!”
说着,竟来了万种精气神,颇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架势,几步走进屋中,取了纸笔,在院中石桌上铺了,朗声道:“苏凌,掌灯!”
“好嘞!”苏凌再不耽搁,取了蜡灯,将石桌方圆照亮。
一老一少,在烛光下的身影,蓦地高大起来。
“可这医书的名字叫什么好呢?”张神农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苏凌稍加思索道:“阿爷,您名神农,又写的是天下伤寒杂病,不如就叫......”
“《神农伤寒杂病论》!.......”
张神农和苏凌哈哈大笑起来。
但见张神农略微思考,顷刻之间笔走龙蛇:“大晋南漳张神农曾遍历山河江山,历人间至亲多杂病缠身,药石无用,凄凄切切,摧人心肝,余乃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栗;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赍百年之寿命,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咄嗟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