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憎恶感让他温柔善良的心儿无法承受,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很短的时间里会造成不成体统的梦魇,在这噩梦中,人会带着痛苦的享受,这完全属于病态机制的形式,回想起某些微不足道的细节———类似步伐、声音、说话的方式———他认为是自己敌人的那个人的所有细节,并且在这些细节中找到可恶的龌龊的因素,足以让他去唾弃这些人,践踏这些人,嘲弄这些人。
帕沙因为愤恨而产生的令人窒息的氛围让自己上气不接下气。他觉得,甚至连灯光都灰暗了下来,变得沉重而可怕;而耳朵里听到的声音时而变成了墙外的低沉细语,时而变成了不知道从远处什么地方传来的关于憎恶和忧伤的被拉长的歌曲。帕沙认为必须从自己的身上抖落这种繁重的状态,但是迟钝的无精打采强过了他的意志,他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精神上和肉体上都继续经受着折磨。
他头疼了起来。
房间的门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被打开了:传来了欢快的笑声,还有其他的有力的刺耳声音。这些声音都是从第三个房间传来的,那里坐着帕沙的妹妹们,仆人在准备上菜了,弄得盘子、刀子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