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两个臭小子老远看到我,竟置几桌客人于不顾,在爆笑声中一个就近钻到桌子底下,大志则躲在店中间的竹林景观后,直到我换了咖啡馆的绿色工作服下来才现身。
折腾了一上午,我也没力气收拾他们,挤出笑脸跟客人打招呼,闪进我的地盘——小小竹林后只容一桌一椅的小屋,且把网上和漫画书上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撂在一旁,拿出账簿开始噼里啪啦打算盘。
不要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放着计算器不用玩算盘,说来这又是一本血泪史,那对帅哥美女组合生下我就逃之夭夭,干爹干妈忙得头顶冒烟,老外公一个人顾不过来,根据抓周的成果,用算盘打发我,附送泥巴,而用笔墨纸砚调教纪南辕,附送一个我。
老外公的训练成效明显,纪南辕画得炉火纯青,甚至获得国际大奖,而我的算盘打得炉火纯青,比计算器还快,所以光荣地成为家里的小管家和咖啡馆的账房先生,几个不靠谱的大人都做了甩手掌柜。
我一直非常怀疑,他们是不是早有预谋,从小培养一个女管家,为这一大家子操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们则专心致志追求理想追求事业,当然,还有享受爱情。
于是,满脸墨水,满身泥水,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啦响,就成了我幼时唯一的记忆。唯二的记忆就是,纪南辕回到四海发表获奖感言,郑重其事地将我请上台,感谢我的陪伴和“无私”的帮助,并当众亲了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