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婉乔对上他仿佛洞悉一切的黑色眸子,便编造不出说辞,咬着嘴唇不知如何作答。
孟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她把婉乔拉起来,从白色小药瓶中倒出一些药膏来,轻轻擦在她面上,道:“这还是上次秦大人给婉然的外伤药,消肿很好的。”
给她涂好药,孟氏又站起身,郑重向秦伯言行礼致谢:“今日多谢秦大人替婉乔转圜。从前婉乔年幼无知,多有得罪,我本想有机会,跟你母亲也道歉,可是命运弄人,恐怕日后也未必有机会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惴惴不安,担心你们过得不好。现在见秦大人出人头地,端方清正,为人坦荡,实在为你母亲高兴。当年之事,是任家对不住你们,可是这一路上,你却念及父辈旧情,以德报怨,我们心中惭愧不已。”
“娘,跟你和爹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婉乔见孟氏四十多岁的人,还要跟秦伯言低头认错,心里难受不已。
秦伯言早就侧身躲开孟氏的礼,道:“从前旧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往事随风去,都不必介怀。家父生前,与任三老爷惺惺相惜,奉对方为知己。若是家父地下有知,见任三老爷有难,也不会置之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