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抱着杯子边喝边聊,小号才逐渐放松下来。康博斯暗示小号,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说的话想办法一点点说出来。本来放松下来的小号,一接到康博斯的暗示就又开始紧张了,下意识地就到额头上擦汗,偏偏佳丽就坐他对面,抬头看见低头也看见。康博斯干脆不再对他发信号。其后每个人又要了一杯,还要了一份爆米花,一直坐到了十一点。买单的时候小号对康博斯说,看来小资的日子的确不是人人都能过的。康博斯说,是啊,所以小资才成为很多人的生活目标。
回去的路上经过天桥,他们又看见了那个街头艺术家,他已经睡着了。地上的东西已经收起来了,他就睡在车厢上的大木板上,当时他们看到的一大包东西是被褥。书法家只露着一个脑袋,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不知道他冷不冷。三步以外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他睡得很沉。夜风吹过来,挂在车把上的水瓶摇摇晃晃。
“他就睡这儿?”佳丽大概觉得一个艺术家不应该遭受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