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郑重点了点头,道:“无论发生什么,学生都不会允许师翁受到伤害!”
正是这件事,让张居正感到为难。听曾省吾说到朝野有复高之议,他试探着问:“三省,你说,百官愿不愿意请玄翁回来?”
“以我看,大家都很矛盾嘞!”曾省吾道,“于公,多以为有高相在,当能开创隆庆之治;但又担心高相眼里揉不进沙子,大家的日子不好过。”他狡黠地一笑,“太岳,其实你跟高相学了不少治国安邦的实学,又跟徐老学了官场的智术,已非高相可比矣!”
这话虽有些不中听,可张居正却颇认可。他微微一笑,陡增自信。
曾省吾扬了扬下巴,挤挤眼道:“那位老奸巨猾的徐揆,做梦也想不到是谁把他赶下台的吧?最后不还得恳求你保护他!太岳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三省,身在朝廷,不能为私情而忘大义!”张居正正色道,“存翁治国乏术,国事日非,岂能坐视?请存翁下野,非为私,乃为国!”
“那是那是!”曾省吾道,“可是,天下谁都不识君哪!太岳,得赶快把你的《陈六事疏》呈上了。让朝野看看,张居正,非徐阶、高拱可比也!”
张居正踌躇着:“是不是太急了些?毕竟,存翁刚去国不足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