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往往如下。
“听懂了吗?”女生问。
“没有。”贺朗说。
“哪儿没听懂?”
“都没懂。”
这个时候黎冬枝就开始发火,一脸不高兴地问:“你真的上过一个完整的高中?你以前都干吗去了?这明明是高一入门知识点。”
她被惹急了,把作业一推说不讲了!
可撑不过一节课的时间,会在下一次他作业空着的时候,自虐一样抽出他连拿都没有拿出来的练习册,别扭地故意扬着下巴说:“真是看不下去,你要不交,老吴又该找我了。”
然后,许伟华就会发现贺朗会露出那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用他贫瘠的词汇量来形容,大概是眼中有光,似包容,似放纵。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吧。
这样的情况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像是每天喝水吃饭一样自然而然。
时间悄然溜走,黎冬枝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贺朗身上她的耐心有着无尽的潜能。
她爸以前总教训她,三分钟热度。
如果看到她给一个人讲题,从化学的氯原子结构到生物的走进细胞;从外语的语法语态到数学的立体几何。她爸肯定会改变看法。
囊括的学科和知识点之广,她自己都觉得讶异。
但明显,效果一般。
“做这个。”黎冬枝把一张全新的语文卷子拍在贺朗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