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再不喜欢江家父子,此刻也做不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事来。
“我是一个不信因果的人,那些年能白手起家的人,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得不染一点儿尘埃呢?”
江阳州紧紧握着拐杖,但脊背却彻底弯了下去。
“可现在,我却不得不信。我这辈子风流了大半生,拥有过数不清的女人。但最终能为我生下孩子的女人也就那么两个。”
孟晚面不改色地听着江阳州说起他这些年的风流韵事,并不觉得这个话题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该听。
江阳州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些都是报应,是对我的报应。”
“如果你对小时候的江随好一些,也落不到这个结局。”
孟晚不再听下去,俯身把手里茶杯放到了桌上。
她的语气清醒又理智:“江随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在他父母离去后,你本该是他最亲近的人。江阳州,你可以有新的妻子,可以有新的儿子,也可以因为自己女儿的离世而迁怒江随。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年纪不过几岁的江随遭受了两年的漠视和折磨。”
“你若是害怕江随长大后会分薄你儿子的家产,你大可把他送回温家去!就算温家因为江随的姓氏对江随的感情并不深厚,可养一个孩子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既不爱他,又何必要将他带回家。给了一个孩子希望,又亲手在他面前将那个希望一点一点碾灭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