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心里有气,只管打奴才出气便是,万万不要急坏了身子。”
我用力地大口喘气,胸口疼得如裂开一般,头脑却随着疼痛慢慢沉淀清晰了起来。
他们说得不错,是我冲动了。此时贸然去承乾宫质问,只怕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将我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可是……可是……
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儿子被溺毁?我哪里有耐心从长计议?
皇贵妃心里再恨我,也不至于拿胤禛来出气。大抵是因为觉得如今只有这个孩子傍身,兼又被我先前的几番作为刺激了,怕孩子想回生母身边,所以竭尽可能地宠着他,满足他的要求,让这孩子觉得世上没有人会比他的皇额娘对他更好。
溺爱孩子这事儿,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我身份低过皇贵妃,胤禛又是名正言顺过继到她名下的儿子,何况如今也没闹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说话。如今这宫里,能干涉皇贵妃的,只有皇上、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三人。
正月里皇帝派了都统彭春等统兵,从水陆两路进取雅克萨,一心从沙俄手中收复失地,如今正是运筹帷幄的时候,每日里在御书房谋划。别说此时不该拿此时烦他,便是能,他如今甚少涉足后宫,我便是有心跟他提,也苦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