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我看过一次阳台和房间之间的落地窗帘,我隐约觉得它的颜色有一点变化,隐约觉得它底下的地板有一点发亮;但这个发现是现在才能肯定的,因为当时根本没有专注这件事,我只是出于思考的需要,习惯性地把视线移开桌子,使目光随意地落在那里,其实是幻想看到别的东西唤起新的思路。现在,非常明显的灰蓝色映透布帘,一下子就使我想起实际上刚才我已经看见了晨色。
“怎么又亮了……”帕斯卡已经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同时嗫嚅着。
他这么说我觉得很好笑,“为什么说‘又’呢?”
“是哦,”他一边回头向我害羞地呵呵一笑,一边向窗帘走去,“哗、哗”两下朝两边拉开窗帘,“我老是有个错觉,以为我们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没睡了。”
洞穿的外景出乎意料地没有让我吃上一惊:比起刚才在窗帘里对天色的预料,天空并不很亮,甚至可以说天并没有完全亮,早晨或黎明最多只是刚刚开始,天色也是灰远远大于蓝,我再仔细看去,原来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