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那张丑陋的面庞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他阔步走进来,把帽子和外套猛地扔到衣帽架上,重重地跌坐在桌子后面的转椅上,自顾自地发着牢骚,对面前坐立不安的高大男人视而不见。
萨姆拆开信件,通过内线电话厉声下达了几道命令,向一名男秘书口述了两封信。然后才屈尊将凌厉的目光投向面前那个张皇失措的男人。
“我说,莫舍,你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在今天结束之前,你还可以去巡逻一圈。”
莫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解释一下,长官。我是……我是……”
“赶紧说,莫舍。你这是在说工作上的事,别磨蹭。”
莫舍倒吸一口气:“我昨天就像您吩咐的那样,全天都跟着德威特。我整晚都待在证券交易所俱乐部附近,十点十分看到德威特出来,钻进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去渡口。我坐上另一辆出租车继续跟踪。我坐的那辆车从第八大道转入第四十二街时遇到了堵车。我们同另一辆车发生了剐蹭,大闹了一场。我跳下来,又上了另一辆出租车,飞快地沿着第四十二街追下去,但德威特坐的那辆出租车已经消失在车流里了。我知道他正要去渡口,所以我们继续在第四十二街上行驶,到达码头时,正好有一趟渡船开出,得等两三分钟才有下一趟。我们乘船到了威霍肯,我连忙前往西岸铁路等候室,但没有见到德威特的踪影。我看了一眼时刻表,发现一趟前往西恩格尔伍德的火车刚刚出发,要到午夜才有另一趟。这种情况下,我能怎么想?我很确定,德威特一定坐上了那趟前往西恩格尔伍德的火车,于是我跳上一辆公交车,赶往西恩格尔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