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忙应了出去传话。维桢趁人不备,目光中带着狠利悄悄从令仪脸上刮过。
出了上房,维桢故意放慢脚步,令仪只得在她身后跟着。“我听说大奶奶这几日身子不好,怎么今儿倒能走动了?到底年轻,恢复得快些。”维桢满面堆笑瞥一眼令仪。
“谢太太关心,原不是什么大病,倒辛苦二爷操劳料理。”令仪低头回话。
“一家子骨肉,说什么操劳不操劳的话,只是额林布这一走,倒难为了你。”维桢转身拉过令仪的手,面上满是关切之情,“你且好好休养,也不必往上房和我那里早晚行礼,有事我自会让静嘉学着料理,无事……你就不要出院子了。”
此语一出,令仪尚未答言,元冬倒先抬头,飞快扫过维桢的脸,又别过头。
半晌,方听令仪低声答道:“是。”
“不必送了,回去歇着吧。”维桢说着,携了静嘉的手,娘俩上了竹轿。令仪只默默站着,静待竹轿远去。
忽听见元冬气不愤地冷哼一声,“大爷尸骨未寒,太太欺人太甚!”
令仪扭头向她,苦笑一声:“我眼下如此处境,元冬姐姐还要弃我于不顾吗?”
元冬一把拉起她的手,眼中满是愤愤与决绝:“说句不敬的话,我没做成大爷的人,到底也是东院的人,奶奶放心,元冬虽是包衣奴才,却也不会任人宰割,谁欺负奶奶,就是元冬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