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我教你滚出去!”车鼻可汗大怒,双手端起装羊肠子的漆盘,连同里边的羊肠子一道,直接扣向阿始那沙钵罗的头顶。
羊肠子实在太多,这一次,阿始那沙钵罗终于避无可避,被砸了满头满身。黏糊糊的羊油和冒着热气的肉汁,迅速从他脸上淌下。滴在他前胸上,又顺着他外衣的前胸处,一股股淌向大腿,淌向地面。
“父汗——”没想到向来英明睿智的父亲,已经变得如此顽固蛮横,阿始那史笸箩抬手抹着脸上的汤汁大叫,“你好好想想。乌纥的父亲早死,吐迷度一直拿他当长子看待,他尚且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吐迷度。将来,你又怎么保证他不会背叛您!”
他的话,句句在理。然而,车鼻可汗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跳起来,转身就去抽挂在帐篷壁上的大食长剑。“滚,再敢多废话,老子宰了你。”
“父汗——”阿始那沙钵罗的眼睛立刻开始发红,屈膝跪地,就打算引颈就戮。车鼻可汗的长子阿始那羯漫陀见势不妙,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双手扯住他的胳膊,将其倒拖着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高声命令,“来人,帮我把沙钵罗拖出去。他昨晚喝酒喝得太多了。拖他出去丢进营地前的河里,让他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