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来呀!神甫先生,您快来呀!”他喊道,“我觉得又要昏过去了。”
基督山来到伤者身边,往他发紫的嘴唇上滴了三四滴小瓶里的液体。
卡德鲁斯吁出一口气。
“哦!”他说,“您给我滴的是救命的药水。再滴一点……再滴……”
“再滴两滴就会要你的命了。”神甫回答说。
“哦!快来个人吧,我要告发那个坏蛋。”
“要不要我帮你把告发的内容写下来?你可以在上面签个字。”
“对……对……”卡德鲁斯说,想到死后能够复仇,他的眼睛发亮了。
基督山写道:
杀死我的凶手是那个科西嘉人贝内代托,就是和我在土伦铐在同一根铁镣上的伙伴,那时他是五十九号。
“快啊!快啊!”卡德鲁斯说,“我要没法签字了。”
基督山把笔递给卡德鲁斯,他用尽全身气力签上名字,倒在床上说:
“余下的请您对他们说吧,神甫先生。您就说,他现在叫安德烈亚·卡瓦尔坎蒂,住在王子饭店,还有……喔!我的天主!我的天主!我要死了!”
说完,他又一次昏厥过去。
伯爵把小瓶凑过去让他嗅了嗅;卡德鲁斯睁开了眼睛。
在昏厥中,他仍没有放弃复仇的愿望。
“呵!您会全都告诉他们的,对吗,神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