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拒的睡意攫住了我,但是随后不久惊醒,状态极惨。我睡觉时一动未动,我的被罩也没有印痕。我冲向桌子,看到包裹玻璃瓶的细布原样未动,洁白如初。我解开绳子,心里惴惴不安。瓶里水全喝干了!牛奶也全喝掉了!噢!我的上帝啊!……
过一会儿我就动身去巴黎。
七月十二日——巴黎。这几天我恐怕是昏了头,想必我成为自己神经质想象力的玩物,除非我的的确确是个梦游者,或者受所谓的催眠暗示的影响,即某种真实存在而又无法解释的现象。不管怎样,我的惊慌近乎疯狂,而来到巴黎二十四小时,我就重又镇定下来。
昨日,奔波参观了一整天,就觉得心中注入了给人活力的新气息,晚上我去了法兰西剧院,看了小仲马的一出戏:这种才智,非常风趣又极有感染力,终于把我治愈了。对于忙于工作的聪明人来说,孤独当然是很危险的。我们周围必须有人思考,在说话;我们形只影单时间一长,就会用幽灵来填满周围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