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其他诸多猜测,他错得离谱。等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他自娱的方法就是:统计在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可以看出多少来客的头发不是他们自己的。答案是:“男人,偶尔;女人,完全看不出来。”这可真是假发业者的黄金时代。
安德森教授毫不浪费时间。当天下午,护士在他头上抹了某种气味诡异的乳霜,一小时之后,他几乎不认得镜里的自己了。毕竟,说不定有顶假发也不错……
脑帽试戴则花了比较久的时间。先要做个模子,他得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几分钟,直到石膏固定。护士帮他脱离苦海的时候有点麻烦,她们很不专业地吃吃窃笑,让弗兰克觉得自己的头型长得不好。“哟!好痛!”他抱怨。
然后来的就是脑帽了,它是个金属头罩,舒服地贴着头皮,几乎要碰到耳朵。这又拨动了他怀旧的情绪:“真希望我的犹太朋友看到我这个样子!”脑帽是这么舒服,几分钟之后,他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他已经准备好要安装了。他现在才带着点敬畏地了解,那是五百年以来,几乎所有人类必经的成年仪式。
“你不用闭眼睛。”技师说。人家把他介绍给普尔时,用的是“脑工程师”这个夸张的头衔,不过流行语里面总是简化成“脑工”。“等一下开始设定的时候,你所有的输入都会被接管。就算你睁开眼睛,也看不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