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瞬间分化成了“让他说话那不一下就猜到了”以及“要是不给提示他俩怕是得抱到天荒地老”这样水火难容的两派,嘴炮刚进入白热化阶段——
“真猜不出来吗?”低低绽开在耳边的声音,大约是离得太近,太轻,隐隐混杂着呼吸时产生的热气,带着几分不甚真切的缱绻。
女生的心脏几欲冲破躯干的束缚,左半边脸颊立竿见影烧了起来,温度滚烫。
“荆喆……”羿予珩似乎轻叹了口气,将声音压得更轻,更低。
“就说让羿神第一个上绝对猜不到吧!”
不知从哪个角落同时传来一声得意忘形中无意泄露了谜底的高呼,瞬间中止了两派人马的辩论,也瞬间中止了那个几乎长达一整分钟的宁谧“拥抱”。
那一晚后来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
荆喆记得她慌张逃离了羿予珩,迅速用手背冰了冰依旧发热的双颊,装作困扰的样子提出“这种玩法真的太夸张,我还是按顺序抱抱大家算了”,然后和在场的男生逐一友好而短暂地拥抱了片刻,收获了无数句真挚的“吉吉姐,加油”。
她也记得和所有人拥抱结束再回头时,羿予珩已经消失在那间昏暗吵闹的包厢中。
地铁即将到站,荆喆静静走到车门前站定,心中却是难以平息的燥闷与不甘。
这几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和羿予珩的告别已经算得上了无遗憾,可重新推敲起每一个细节,荆喆才恍然意识到,她唯独忘记去探寻——那时的羿予珩,在那声几乎微不可辨的“荆喆”之后,原本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