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致不明白这番话,亦如她不明白,程立这般守礼奉公的儒士,绝不会触犯律法,违抗王命。
纵然,天不公,律不严,但他,誓死不反。
“你不走,本妃只好将你打晕带走,程先生,恕我冒犯。”林清致充斥暴戾,带着股摄人心魂的冰冷。
只是,刚伸出去搀扶程立,程立便架起刀,放在颈项间。
“诸位停手,今日劫法场之人,乃立之好友,她无意伤到诸位,是立之责,立自请承担!还望诸位能收手放过她。”
他的话语平静,暗哑,却仿佛有挟着风暴的暗流涌动。
林清致不能理解,程立这般想赴死的心,她急切地盼望着,能在他脸上寻觅一丝鲜活和生气。
灰望发现,什么也没有。
双腿没了支撑,她瘫软在地,脑海仿佛有一团正在炙烤的太阳,灼得她心疲力尽。
程立于她,是干净澄澈的雪上之水,是学识渊博的夫子教师,是可望而不可即、甚想成为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