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况现在就是这么一种境况,铐子再牢靠,他都得保留一丝警惕以备不测。
那一道光亮愈来愈窄,甚至就要消失不见了。突然,一阵金属磕碰的窸窸窣窣声再次传入耳际,就像窗帘猛地被人拉开,但因为眼睛还适应不了光亮,所以人还没有整个回过神来。他让意识挣扎着苏醒过来,赶紧把头扭向冯明辉,却见那家伙仍旧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看来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这样反复折腾,终于在黎明那一刻,古况彻底跌入梦乡。
这次,古况是被张少安一把揪住头发给薅醒的。
张少安怒气冲冲骂道:睡,睡死你!人哪儿去了?
古况扭头,看到冯明辉的床头只留下了两副冷冰冰的手铐,人已不知去向——固定他双腕的铐环开着,豁豁牙牙的咬合齿在早晨窗户投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如犬牙一般闪着瘆人的寒光……他“啊”地大叫一声,冷汗刷刷冒了出来,抡起胳膊打开张少安薅他头发的那只手,计划跳下床去追——却是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惊惧之中,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