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定在原地,温妃在与她说话,她不能失礼地拂袖而去,沉了沉心转来说:“臣妾怎会讨厌娘娘?皇上更不会。是臣妾自知身份悬殊,才端得分寸,而端嫔和布贵人她们,从前与臣妾经年在同一屋檐下,交情必然不同于旁人,娘娘愿与臣妾交好,是臣妾的福气。”
“那你为何对我不理不睬,敬而远之?”温妃着急地凑上来问,“上一回喝了茶,你就再也不来了,难道如宫人们所说,你嫉恨我屡次三番把皇上从永和宫请走?”
岚琪很无奈,又不能与她撕破脸,哪怕无所谓什么情分,身份地位的差别,她也不能对温妃说无礼的话。心里只叹息,温妃若能一辈子如当年那样伪装的孱弱怯懦该多好,那样的人还会让人生出保护照顾的心,而她如今所谓的真性情,实在叫人吃不消。
“臣妾不会这样想,而娘娘您的性子,也不是爱听宫里人闲话的,既然如此,何必把闲言碎语当真,还请娘娘放心,臣妾从没有那样的想法。”岚琪慢慢朝后退,又福一福身子道,“太皇太后还等着臣妾去回话,娘娘有什么指教,臣妾下回再聆听,夏天还没过去,在这里的日子还很长,总有机会说话。”
撂下这一句,岚琪再不管不顾,外头的雨还未完全停歇,就头也不回地就冲进雨幕里,远处等着的环春瞧见唬了一跳,打了伞就追过来,可之后的路走得急,她身上虽没有淋湿,鞋袜裙裤还是湿透了,这样狼狈不能去见太皇太后,岚琪只能先退回自己的屋子。